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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位法官轉律師的道長，最近跟我聯絡上了。我對他的法律專業，真的是佩服。
三國演義裡說孔明過江遊說東吳抗曹，就是以「銅雀臺賦」文字華美，故能誦之，在周瑜面前背了一遍，暗指曹操南征，其實是打二喬的主意，來激怒小喬的正牌老公周郎。
我這位道長寫的書狀，除了法學論理極為精湛之外，文字更有銅雀臺賦之風。像我這種線裝書只念到中國文化基本教材程度的洋買辦，看他寫的文章，只能用折服再拜來形容。比如說「昭昭明甚」這句，就是從這位道長的書狀中學來的。
要是用當年剛留洋回來進外銀時的想法來看，一定會說這不過是陳腐套句，何足道哉？但律師這行當久了，反而愈來愈能領略文字的魔力。別的不說，光是美國一些經典判例(precedent)，哪個不是文章擲地有聲？文字拙劣，思路不清的書狀，寫起來就是一陀一陀的，看了不但不知所云，論理敘事，亦軟弱無力。
跟這位道長，說起來算是亦師亦友的關係，亦師是我尊崇之，亦友是他看的起。現在他也出來開業了，除了祝他鴻圖大展之外，也更有機會親炙，或許能真正嚴肅地從他那邊學到法學的一招半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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